三湘文艺:我的名字叫红
红五月,前往浏阳去赴一场杜鹃花海的饕餮盛宴。
临近大围山,远远望去,山坡上或星星点点或大片大片的红杜鹃,已经隐约可见,好似画家刚刚起笔的巨幅水彩画,在勾勒出青山的构图后,开始用红色的颜料随意涂抹;又如同一首交响乐的序曲,小提琴缓缓拉出几个音符,小号轻轻吹响一段节奏。
在景区门口下车后,快步直奔杜鹃花海,那种迫不及待,就像恋人之间期待已久的一场约会。
沿着森林步道向上穿行,从山腰到山顶,只见花树丛生,峰峦叠翠,或一簇火红, 或粉白相间,或红紫相融,花团锦簇,千姿百态,真可谓一步一景,一足一色,感觉根本不是在崎岖的山路上攀登,而是站在画家身边,欣赏着画家手中的画笔,越来越浓墨重彩地在画纸上描绘渲染;又似坐在露天的音乐殿堂,看见彩色的音符在身旁翩翩起舞。
及至登顶七星岭,放眼四望,漫山遍野的杜鹃,红得那样恣意纵横,热烈奔放。这是画家用如橼画笔,倾注全部心血完成的巨幅画作;这是音乐家们奏响所有的小提琴、大提琴、小号、大号、双簧管、大管、大鼓……全身充满激情,演奏出的交响乐中最激越的篇章!
久久伫立于七星岭, 伫立于这大围山的高处,浏阳的高处,我的思绪被眼前燃烧的红感染着、激荡着,继而飞出大围山,飞向浏阳的山山水水。我拷问自己,浏阳,这片以红色而著称的土地,究竟是七星岭的红杜鹃染红了你,还是你孕育了七星岭杜鹃的红?
我的耳畔响起从小耳熟能详的那首歌: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红得好像燃烧的火,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花儿为什么这样鲜?鲜得使人不忍离去,它是用了青春的血液来浇灌……
对,答案就在这经典的歌词中,这七星岭、这大围山的红杜鹃,就是用青春的血液浇灌出来的。
120多年前,一位年方33岁的浏阳人,决心以死来殉变法事业,用自己的牺牲去向封建顽固势力做最后一次反抗。他对劝他离开的人说:“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日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
谭嗣同牺牲29年后,一位同样33岁的湘潭人,领着秋收起义后的部队,在浏阳的文家市,亮出了中国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的红色旗帜。又过了22年后,这位湘潭人,在谭嗣同洒下殷红鲜血的北京,亲手升起了新中国第一面五星红旗。
而这位湘潭人当年站在文家市里仁学校的草坪里,发表慷慨激昂的讲话之时,一名年仅12岁、身材矮小的少年,就趴在学校的围墙上听得入神,并深受影响,开始走上红色的道路,从苏区的“红小鬼”,最终成为中国共产党的总书记。
“学习那南泥湾,处处呀是江南,又战斗来又生产,三五九旅是模范。”这脍炙人口的歌词,让“三五九旅”名满天下。而“三五九旅”的旅长,也是在浏阳这片红色的土地上长大,走上革命的漫漫征途,走到遥远的延安南泥湾,成为赫赫有名的“胡子将军”。
……
还有,千千万万的浏阳人,和曾经在浏阳这片红色土地上浴血奋斗的人们,就像七星岭上这千千万万朵杜鹃花,用红色渲染了整个大围山,整个浏阳地。
今天的大围山,用满山的红吸引着四面八方的游客;而智慧勤劳的浏阳人,制造出的浏阳花炮,映红了世界各地的夜空,也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幸福,越来越红火。
(刘年兵,男,1972年10月出生,常德澧县人,主管药师。现为湖南航天医院纪检监察审计部主任、长沙市作家协会会员。业余爱好写作,在各级报刊发表作品数十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