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波：才如海 行自徐 ——徐海印象

才如海 行自徐

——徐海印象

文/黄波

　　徐海，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长沙市花鸟画家协会副主席、长沙市书协理事、芙蓉区美协副主席、止间书店掌门人，出版画集《醉墨淋漓——徐海：人物卷》《醉墨淋漓——徐海：花鸟卷》、艺文录《如此而已》《不过如此》《如此最好》《最好不过》、连环画《少年毛泽东的故事》系列。

　　你知道跟随唐僧去西天取经的除了悟空、悟能、悟净、白龙马以及行李箱中的麻将，还有什么吗?不知道吧，此事说来话长。

　　圈中有个微友，名叫九九得久。

　　他开着一家书店，名叫“止间”，意思是“守心一处，止步此间”。

　　看看他们的招聘广告：“如果你仅仅是找个差事糊口，如果你只想要工资和福利……那么，请绕路。止间希望你是个野心家：你的大脑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对一个书店的想象;你觉得你能，你可以把它们变成一个个美好的现实;并且，你觉得这是件很有味道的事儿。”这哪里是开书店，明明是闹着玩嘛!稍等!弱弱地问一下：想当止间的老板娘算不算野心家?不是说我!我不喜欢当老板娘!我喜欢当老板的娘!呃!也不是说当止间书店老板的娘!

　　止间确实也不止是一间书店，有茶餐、有音乐，每个台还有个随你发挥的留言本。留言本留言那真叫一个随心所欲，写诗的、深思的、打油的、发牢骚的、嘚瑟的、秀恩爱的……更多的是给止间写评语的：“止间是来一次就会爱上的地方”“多想一直待在这，温暖，美好，还有做事如此细腻的服务员小哥，看你一早上都在摆弄着花架，心想：你是对这间书店有多热爱，才能让你这么有耐心，不厌其烦。这家书店，因你更精致了”……

　　几个有点意思的商人，开了几家有点意思的书店。如此而已!那时候，我的自信亭亭玉立!

　　朋友圈刷得多了，“于氏”(“黄氏人”也发现了)发现他还是个书画家。

　　有个笑话说，有人问一个画家为什么总是画猫画狗，画家说：“因为从来没有哪只猫哪只狗跑过来说我画得不像。”那确实，懂画的人就知道，画人是最难的。因为人是有精气神的。画大家不熟悉的人还好，反正不知道被画者什么气质，你把小白画成了小黄，还不说画的是谁，小白小黄都不会找你算账，更别说其他人了。但画大家名人就不一样了，你要是把李商隐画出岳飞的味道来，谁帮你按住他俩的棺材盖!

　　但他却不怕。他画的屈原，没有涕泪横流悲天跄地，不过是仰头一望，像把辣喉的烈酒一饮而尽，像把所有的痛苦和悲愤一饮而尽。他画的《石兰同馨》，齐白石老人和梅兰芳先生一坐一立，没有握手，没有对视，却告诉我们什么是气节，什么是心灵相通，什么是高山流水。他画的弘一大师，让我感觉那个和蔼可亲、大彻大悟的高人正站在我面前，不需要诵经，不需要说禅，那亲切的笑容已经告诉我该如何好好爱这个世界……我不知道九哥是如何把这些高人的气质变成一笔一划的。至少，这些灵魂上的东西，是很多人从活生生的人身上还读不出来的啊!

　　他的画大多从容恬静。我没见过他画画，但见过柔情女子给心爱的人儿织毛衣，不为急急完成任务，而是慢慢地织着，每一针都是表达爱，每一线都是享受，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时而还羞涩地停下来，爱情的光辉闪耀在她的每一个动作里，每一根头发上……“我爱着，就很好!你不来，我不老”。九哥画画的时候也是如此沉醉而甜蜜吧?反正不论当时我心境怎样，看他的画，都不由得慢下来，犹如欣赏睡美人。还请大师兄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免得白骨精惊了她的好梦……

　　那时候，我的自信羞涩地低下了头：“一个崇拜不够用，能不能给我来一打?”

　　慢慢琢磨，他的诗文也不错。

　　他的文字独具风格，不论多深的哲理，都能几个字几个字慢条斯理地吐出来，犹如一位得道高僧，刀架在脖子上，面不改色，“阿弥陀佛”。

　　“会讲究，能将就。既享受，也承受。”这哲学家的派头，能否借我一穿?

　　“沉重或者缓慢/永不抵达也是/一种方向。”嗯!这句话好!借来一用，献给我的缪斯。

　　木心说：“你若不来，我就要下雪了。我不管下不下雪，但听花言，多闻鸟语。”我也不管下不下雪，但我不喜欢听花言(巧语)，也不喜欢听鸟语(鹰语鹅语“两个黄鹂鸣翠柳”我都听不懂)，我喜欢甜言蜜语，不怕得糖尿病。

　　“盛宴过后，泪流满面。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奇怪!波波只知道“盛宴过后，油光满面”!还有，“心有猛虎”怎么又去“细嗅蔷薇”，蔷薇里面躲着我叔叔不成?

　　“桃花昨夜经风雨，老夫醒来数一数，乱入红泥飞千树，人立西楼影东隅”。这个好，我也晓得唱：“老夫醒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就是那“老夫”一词有盗版的嫌疑，和我一样喜欢“倚小卖老”。

　　那时候，我因为自己会写几篇小文而残留的自信弯下了腰。

　　贺迎辉先生曾写九哥：“屡于圈中闻君素有豪侠仗义声名。”“豪侠仗义”我懂，指的是九哥曾在慈善活动中捐赠画作(九哥九哥，九江小学有个波波“夜哭郎”，贴“天惶惶地惶惶”都没用，九哥的画安闲恬静，有安神之效，何不慈善一下)。但“屡”字什么意思?“素”字用到这里又是什么意思(我不喜欢吃素!我的祖先千辛万苦爬到食物链的顶端，不是为了吃素的)?我先查下字典。你们安心等着，这样高难度的事情你们做不来!

　　查完字典，我的自信，强支撑着身子倔强地喘着最后一口气：“算……你……狠……!”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在这个高速运转的社会，让生活“慢”起来，仙风道骨超凡脱俗不为俗事奔波，渐渐成为很多人的梦想。要撑起这个梦想，要么靠幸运，比如你有个好爸爸、好爱人;要么靠自己的才华。靠幸运撑起的梦想，让人羡慕，更让人不屑;靠自己才华撑起的梦想，才是让自己满意，让别人羡慕，也让别人敬佩的。九哥无疑是“慢”的：“细嗅蔷薇”的恬静;“不如倒茶”的闲适;“游游遇遇”的潇洒;开几个书店“玩”的炫酷;还有《如此而已》一半诗画一半白纸的任性……九哥的“慢”，是靠他如海的才华实现的，我羡慕，更敬佩!

　　九哥本名徐海，“才如海，行自徐”。但我不建议美女们去认识他，因为这样的人太危险，一不小心你就会爱上他。而那么优秀的他看不看得到你还说不定，更别说看得上你，他要“找一个旗鼓相当的人，一生热爱”。而单相思的味道有多难熬，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熬是难熬，汤还是挺好喝的”。吃货波波，你又皮发痒啦!你莫跑!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2017年3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