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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建军散文赏析]灯

编辑:张可杨 时间:2020-04-29
导读: 母亲一面安慰我,一面从灶台上取下煤油灯。那灯盏是四方形状的,镶上了镜片,母亲总把它擦得一尘不染。我常常看到母亲哈着热气,用缠着纱布的手指伸进灯盏里来回转动,灯盏也就变得锃亮了。

  童年的时候,家乡虽通了电,但每到黄昏却经常有停电的现象。那时我胆小如鼠,很怕黑,一停电就紧紧抓住母亲宽大温暖的手,往她怀里钻,害怕一松手,就会被人们传说中的魔鬼勾去。母亲一面安慰我,一面从灶台上取下煤油灯。那灯盏是四方形状的,镶上了镜片,母亲总把它擦得一尘不染。我常常看到母亲哈着热气,用缠着纱布的手指伸进灯盏里来回转动,灯盏也就变得锃亮了。

  母亲小心地划上了一根火柴,将煤油灯点燃,跳动的火苗发出昏黄的光,尽管很暗淡,但给我增添了许多胆量。这时,我可以松开母亲的手,看她在屋里屋外忙忙碌碌。而且很长一段时间,我就在这昏暗的油灯下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看自己心爱的小人书。这时候,母亲总陪着我,有时纳着厚厚的鞋底,有时拿件旧衣服缝缝补补。煤油灯昏暗,而且跳跃不定。母亲担心我把眼睛看坏了,便叫我一放学就做功课,但我总是扔下书就跑出去“撒野”。有一次母亲发火了,把我屁股痛打一顿。之后,又心疼地摸着我红肿的屁股,心疼不已。此后,我再也不敢放学后玩到天黑才回家。小学毕业后,我以优异成绩考进了镇中学,而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伙伴,有的提斧头学手艺,有的到城市去打工。母亲为我高兴,她与人聊天,从不承认我是个聪明的孩子,她总是说我只不过比别人多熬了些灯油罢了。

  上了初中,我很想拥有一盏台灯。一次在吃饭时,不经意就讲了出来。父亲端着饭碗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作声。一个月之后,父亲省下了他一个月的烟钱从拾破烂那里换回一盏台灯,经他一阵摆弄,居然亮了。父亲又用有机玻璃做了一个小小的灯盏。每到晚上,我就打开台灯,整个屋子里充满了柔和的光,我很兴奋,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台灯,就可以在自己的台灯下做我的功课了。那时候,母亲常常一个人在灯下整夜缝缝补补,忙家务,好几次看着母亲灯下忙碌的身影,我想放下手中的书,为母亲做些什么。母亲却是说:“只要你把书念好了,我就心满意足了,吃再多的苦也心甘。”

  初中毕业我又上了高中,这盏灯一直陪伴着我,每次用后,我就把它擦得锃亮锃亮。(原载《湘乡报》)

  作者简介

  谢建军,中国企业文化促进会副会长、湖南省企业文化促进会执行会长兼秘书长、湖南省湘江书画院执行院长丶长沙市湘潭商会会长丶湖南省人民检察院人民监督员、长沙市营商环境监督员、湖南师大客座教授、湖南工商大学客座教授、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硬笔书法家协会副主席。

责任编辑:张可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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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顾问:湖南麓山律师事务所 李沫律师 湖南简单律师事务所 曾继明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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